夜半三更,四下静谧,夏棠梨躺在床上无法入眠,听着窗外突来的雨声眼角浸湿。
下午还有夕阳的。
她从床上起身,走到窗户边,雨水滴滴答答砸在玻璃上,冷凄凄的。从玻璃上滚落的水滴,像从人的眼睛里掉下的干净眼泪。
她盘腿窝进了书桌前的椅子里,掏了抽屉里的一本笔记。
她偶尔会写日记,但一向害怕被偷看,所以从来不往日记里写不能被人看见的东西。
翻开本子,粉色的纸页上是浅白色的泡沫。像一颗热情泛红的心,在不安份地浮动,那每一个泡沫都是不安份的证明,都藏着最隐秘的心事。
夏棠梨拿起了笔,将那个名字满满地写在了这样的纸了。
池商周。
池商周。
池商周……
一笔一划写来,字浓,墨深。所有不敢说的,说不出口的全压向笔尖,落在纸上。
不知道明天,不知道后天,不知道未来的每一天,还会不会有那个人的参与。
如果没有可能,为什么要来打扰。
一切的冲动和忍无可忍,最终成了一串泡沫。最后她甚至不能留下这么一张全然揭穿心事的纸。在爬上床睡觉前,夏棠梨将这张纸从本子上扯了下来,撕成碎片全扔进了垃圾桶。
这一夜直到凌晨夏棠梨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窗外雨早停了,天又晴了,昨晚的阴沉好像专为了她一个人。
从床上爬起来,时间已经快11点。头昏沉的厉害,她去了浴室把自己从头到脚用热水浇透。裹着浴巾出来,门上被敲响。
“棠梨起床啦?”李素琴在门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