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香气幽幽地蹿,蹿进鼻腔,顺着呼吸到肺里,到心脏,用抓子挠她,又痛又痒。
她转了转手上的花,像是要将花的每一个面都展示给池商周看看。“但是我不喜欢小哥怎么办。”
他回头来,“你们不是相处的很好,”
“好吗?要说好,我跟你,不是相处的才更好吗?”
“棠梨。”他严肃地喊了她的名字。
他在警告她,警告她不要说出什么不恰当的话。
他认真了,眼睛里没有一点温和,嘴角没有一点笑意。他脸色冷肃地看着她,就像刚才凶金山一样凶她。所以她也怂了,跟金山一样,他一不耐烦,他们就都不敢放肆了。
夏棠梨手指握紧着手上的花,花纸硬硬的硌着皮肤。她将花一把塞给了池商周,“麻烦你帮我跟小哥说一声,告诉他我有喜欢的人了。”
花从手上松开,夏棠梨转身就跑了,听到花掉在地上的声音,听到池商周在背后叫她。金山又忘了池商周的警告,在门里又吼了起来。
她只要池商周,她还是只想要池商周。
如果不是,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任何池家的人。
她也再不会去海城,不管是春节,还是他们有谁结婚了生孩子了,还是池商周他要结婚了生孩子了,池家的任何事她都再不能纳进眼睛里,收进耳朵里。
从今天开始,不要再让她看到他。如果要吃苦,就让她吃别的苦头,别再拿这个人来折磨她了。夏棠梨使劲儿地跑,夜里的凉风刮着脸,跑出了好长一段,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忘了一件事,既然都到了最坏的结果,为什么不把事情说清楚。
从前的,之前的,现在的。
她喜欢了这个人多久?如果人生就到21岁,她的一生,有一大半时间都在心里藏着这个人。快乐的,痛苦的,都有他参在其中,若隐若现在每一件有她存在的事情里。
为什么不弄清楚,说明白,既然就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