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商周在倒水,温热的水嘟嘟嘟的注入擦得晶亮的玻璃杯。该站哪等他?脚尖向左向右,最后只是呆在梳理台前。
水倒洒了,池商周抽了纸巾擦,吸足水份的纸张洇湿了他的手指,冷白的皮肤被泡得湿漉漉的,像刚从浴缸里出来的人。
池商周突然侧脸看来,像干坏事被抓包,她唰地抬眼,从他手指上转而对上了他的视线。
池商周对她笑了一下,笑意在嘴角荡出一条干净漂亮的笑弧。
他好久没有这样对她笑了,不是对她,他好像就很久没有这样笑了,已经想不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池商周端了水过来。
“谢谢。”
夏棠梨伸手接,池商周的手指握在杯子当中。握哪?夏棠梨手指上下晃了一遍。都接过吻了,不敢握他的手也太假了。
所以她一把捏在了池商周的手指上,然后……一个短促的笑声从面前的胸腔里发出来。
他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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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商周握着杯子自己喂夏棠梨喝水,后者一双手撑在背后的梳理台上,心跳异样。
一个人想靠近,而另一个人又何尝不是。好不容易冲破的束缚,打破的禁锢,如何不好好体会。
握着杯子的手指干净修长,骨节生得均匀漂亮,皮肤是冷淡的白,像个矜持清隽的绅士,只有手背上凸起的脉络表现出一股阳刚的力量,说明冷隽下也藏着热血的欲望。
“不着急,慢点喝。”男人说话,温热的呼吸向下压在低脸喝水的人额头上。玻璃杯下的人,唇肉轻轻蠕动,在他的注视下她感觉很尴尬,也好紧张。因为关系的突变,和新的不同于往常的相处方式。而头顶的呼吸却不体量她的紧张,越压越近,然后印上了皮肤。
池商周在夏棠梨额头上亲了一下。
“看来今天不发烧了。”他轻描淡写的解释自己的额头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