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宴会厅在城郊的一处别墅,距离市中心可很远。她这隐约的内急还是得提前解决一下,不然等会儿在车上看见那三个人的脸,她更憋不住。
洗手间的位置在走廊拐角再往里走,位置颇为隐蔽,梁汀进走廊之前,恰好听见梁越的声音。
“她呢?”
“不知道啊。”
“那正好,她不是很能耐吗?有本事自己回去呗。”
梁汀贴着墙面,敛下眸,她这大哥还真是虚伪,和那个爹一脉相承。
她侧身进洗手间,出来时,接过一捧温暖热水洗手。抬头时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除了年轻和美貌,她一无所有。
凭什么能和梁家对抗呢?
镜子里的少女无声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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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忐忑着,再次询问。
“梁先生,真的不再等等三小姐吗?”
梁越不耐烦了,“有什么好等的,她已经十八岁了,这么大个人了,没手没脚自己不能回去?一大家子人在这里等她一个人?走走走。下这么大的雪,等会儿要我们一家人给她陪葬吗?”
他语气不耐烦起来。司机到底分得清谁给自己发薪水,发动了车,轮胎印压在苍茫的雪地里,两道黑印绵延进泼墨的夜色之中。
隔着层玻璃,梁汀目送那辆保时捷远去。
她慢慢从阴影处走出,宴会厅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梁汀今夜不起眼,没人注意她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