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走几步,过个人行横道都差点发生了事故。
俞九西还在愣神呢,耳边就传来一道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的还有司机的大声叫骂:“小伙子!你看不清这是什么灯啊?找死是吧!”
一转头,就看见许行霁站在街道中央差点发生事故,开着一辆奥迪车的车主探出半个身子,理不直气也壮的大声吆喝着——其实在礼让行人的规则下,他本来是理亏的,但往往这个时候理亏才要大声。
如果放在平常,许行霁早就过去把人从车里拉出来揍了,但在今天,此时此刻,他就和灵魂出窍的木偶一样,站在原地任由车主骂。
周围凑过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许行霁不走t ,不动,在头顶的大太阳下面烤着,微微仰头,狭长的黑眸眯成一条线。
这样眼睛会很痛,仿佛就有资格流泪了。
“许行霁!”俞九西连忙过去把人拉了回来,也没和那没素质的车主计较让他走了,他恨铁不成钢,声音都有些颤:“你是不是真傻逼了?我用不用给你送医院去?你他妈说话!”
说着,气的伸手狠狠推了他一下,而许行霁‘碰瓷’上瘾,俞九西并不重的一下正好怼在了他的胸口,沉重无比,他忽的就要倒下了——幸亏有背后的墙面支撑。
“医院能让时光倒流的话,就把我送去吧。”许行霁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喑哑:“我他妈真的是个混蛋。”
俞九西眉宇之间的褶皱愈发的深:“你到底怎么了?”
“就觉得自己很不配。”许行霁靠着墙慢慢的坐下,整个人颓然的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低垂着眼睛:“我为什么可以完全忽略一个一直在自己身边的人,忽略的那么彻底呢?”
盛弋的十六岁,高中,大学,那么多年……其实都是在他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