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盛弋就再也没有想要弹琴的欲望,直到今天,才莫名的有了些。
可能伤心的情绪总是要通过一些渠道抒发出来,要不然是要憋坏的。
久违的坐在钢琴椅上,盛弋脑海中想起小时候庄青拿着戒尺打她的画面,手指有些青涩的按着琴键。
在阳台窗外射进来的月光下,她弹的是月光鸣奏曲,是她之前练过次数最多的乐谱,分明每一个音符都应该刻在脑海里了,但实在太多年没碰过琴,竟然好似忘的一干二净。
如果庄青还活着,一定对她很失望。
自己没听她的话继续弹琴,反而是不孝的扔掉了所有的琴谱,彻底肆意妄为,放弃了她从五岁开始学了七年的技艺。
现在找,还能找回来么?
答案是应该还可以。
脑子里的音符渐渐地排列成规整的乐谱,从心里传递到指尖,从生涩到熟练,十根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着——毕竟是曾经在泪水和疼痛中练习了多年东西,不会的时候沮丧的想哭,真的成功结束了一曲又只想欢呼。
月光鸣奏曲是一首基调比较轻缓,可弹出来又有一种淡淡的忧伤的曲子。
直到最后几个章节,音调才稍稍有几个重音。
可盛弋今天弹奏的这首,轻音很轻,重音很重,听起来就格外显得悲凉。
不知不觉,她已t 经泪流满面,泪水和披在背后湿漉漉的头发一起,一个劲儿的向下淌。
衣服都湿了,身上也很冷,但盛弋弹琴弹的忘我,没有察觉。
甚至门口传来动静,有人进来她也没察觉。
盛弋只是在弹琴,她好久没弹琴了,她好想弹琴,专注的,不顾一切的……直到落下最后一个音符。
室内重归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