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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戚夏几乎有些胆怯的注视中,他眉目阴冷, 但心里莫名有种报复的快感,一字一句道:“我对你, 你们家的任何订单没一毛钱兴趣。”

“倒贴没够?还让我把话说的多难听啊。”

“滚。”

戚夏是自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为了追许行霁她自认为已经放弃所有的尊严了, 但真真没想到还能受到这么大的侮辱。

本来为了装可怜而泫然若泣的眼泪现在是真的掉了下来, 戚夏死死的瞪着他,哽咽着口不择言:“许行霁!你混蛋!你有什么可高傲的居然这么说我?你真以为自己很有才华?你不还是一个抄袭的货色?垃圾!”

“你说的没错,你怎么现在才发现啊?”许行霁丝毫不怒, 反而笑的挺开心的,一双狭长冷冽的眼睛懒洋洋的:“我这种垃圾还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来识别,你说你是不是天生蠢货?”

他在贬低自己这方面向来很痛快, 仿佛不光说给别人听, 更是给自己听。

但是每次这种‘自暴自弃’都好似本该展翅欲飞的天使被强行折断了羽翼,破败不堪的, 血淋淋的……有种濒临绝望的华丽感, 就和许行霁的作品一样。

真不想承认, 他这种无论一举一动都能产生魅力, 就连骂人都很迷人的垃圾是有多歹毒,否则她也自己也不会明明知道他是私生子,还欲罢不能。

戚夏全身都在发抖,她恨自己没出息更恨许行霁的恶劣和不在乎,末了也只能狠狠瞪他一眼,踩着高跟鞋飞快离开了。

许行霁等她走后又在车前盖上坐了会儿。

有零星几个在小区里遛弯的人大概都觉得这大晚上在车上坐着的少年有病,绕着他走。

天有些冷,许行霁又穿的非常单薄,他吸了吸鼻子,还是上楼了——莫名有种踏进牢房等待审判的心情,

结果进了屋,许行霁就发现是他自己想多了。

盛弋根本就不需要他解释和戚夏之间的事情,他回到家,就发现女孩正蹲在卧室的地板上,面前躺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她在收拾行李。

许行霁脸色不能再难看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