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不爱吃的,说完了也不觉得有什么,盛弋挖了勺布丁送进嘴里,觉得这里的甜品还不错,奶香味蛮浓郁的。
一抬头,却发现许行霁还在怔怔的盯着她,神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弋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你怎么了?”
为什么……这个表情?
“没什么。”许行霁笑了声,修长的手指抵住额头,微微遮住了眼睛:“就是觉得,我一点也不了解你。”
盛弋呼吸一顿,握着叉子的手指都不自觉的用力。
“我才意识到结婚的这一年多,家里一直都是你做饭,你洗碗,我十指不沾阳春水,你那天做完了粥,我才第一次刷碗。”许行霁垂t 眸看着洁白的桌面,眼神空洞,不知道是忏悔还是叙述的喃喃自语着——
“之前因为你用剩下的烤地瓜熬了粥,我还发过火,那之后我每次回来,你都是现做新鲜的。”
“现在想想,你一直都在迁就我,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你都知道,而我……你不喜欢吃内脏,我都是第一次知道。”
这些生活里点点滴滴的事情都不是大事,都是鸡毛蒜皮,但彻头彻尾的回忆起来,就像是无形的鞭子,鞭打的许行霁无敌自容。
让他知道他是多么的自大,而盛弋又是多么的包容。
就算是协议结婚,她也处处都做到位了,对自己甚至对许家那些本来不需要她去应付的长辈,而他又做了什么?似乎只会挑三拣四,吹毛求疵。
盛弋本来觉得这些都没什么的,但此刻听到许行霁说起才觉得心头有些发涩,她咬了咬唇,声音低低的:“说这些干嘛,都过去了。”
“过不去,我想补偿你。”许行霁忽然伸出长臂,在餐桌上握住盛弋冰凉的手,他黑眸灼灼,闪着名为‘期翼’的光:“我还能有一个补偿重新再来的机会么?“
曾经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男人,如今在她对面的态度几乎可以说是恳求了。
人生的际遇可真是奇妙,盛弋曾经无比希望许行霁能爱她,或者稍微喜欢她一点,再不济陪在她身边也好。
但现在他求自己,她却也是真的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