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捏着咖啡杯但指间都有些发麻,半晌后才摇了摇头:“不行,我帮不了你。”
她在行西本身就是月子中心项目的短暂合伙人,并不打算长留真正成为那里的一名员工,用什么立场去帮许行霁?况且……她也帮不了他。
盛弋早就不止一次的说过,在工作方面许行霁根本不用任何人帮忙,如果遇到槛了,也只有他自己能帮自己。
“你可以的,加入进来吧。”许行霁定定地看着她:“你对这个项目没有野心么?”
但凡是设计师,人生中怕是都会想经历一个让人永生难忘项目,建一座城市中最高的大厦,成为这个城市的招牌建筑,这种诱惑力又有几个设计师能够拒绝?
盛弋承认她也对此有野心,甚至有些被许行霁口中的蓝图伟业吸引了,但野心是野心,现实是现实。
她做事没有许行霁那么天马行空,是踏踏实实一步一步的打基础做实业,抛去她自己本人和许行霁的那些恩怨暂且不管,只说国际大厦这个项目……就真的不是行西能吃下的。
“你理智一点。”盛弋不得不当那个戏中浇人冷水的‘红脸’,淡淡道:“你知道这个项目有多少公司在竞争么?”
“知道,很多很多,数不过来,除了本市的还有省级甚至外省的。”许行霁坦诚地说,但笑的十分狂妄:“但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样?资金体量不同!”盛弋皱眉,实事求是地说:“这么大一个项目只有相应规模的公司才能承担设计工作,就算你在业务能力上有资格胜任,但稍有差池,有可能就需要用整个行西去赔!”
这些道理许行霁其实都懂,根本不需要盛弋来劝告她,但女人此刻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忽然就让他觉得……挺值得的。
“所以就不要有差池。”许行霁笑笑,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最满的话:“你说的那些其实都无所谓,对我而言能留下作品才是最重要的。
盛弋一怔,倏尔之间明白了许行霁真正的想法。
好不容易积攒的名、利、甚至人脉对他而言其实都是无所谓的,比起这些东西,他更在乎的是设计本人。
能留下标志性的作品对他而言是理想,是信仰,是可以为之去冒险也不害怕从而倾家荡产的存在。
如若畏手畏脚,按部就班,行西有可能会一年比一年稳妥,逐渐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大公司’,那是一眼就能看到的路,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