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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弋说不出话来,一时间也忘了挣开许行霁的怀抱,任由他搂着自己。

她必须承认她不希望,她当然不希望他成为那么冷漠的人,可是……

“你记不记得我们…嗯,之前还没离婚的时候。”许行霁忽然说起了别的,好似风马牛不相及:“有一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打了很多个我都没接,是后来才看到的,然后回到家里,发现你全身湿漉漉的,正在客厅弹钢琴。”

盛弋自然记得那个夜晚,自己在饭店洗手间里的恐惧,还有时隔多年后第一次碰触钢琴。

她身子微僵,不懂许行霁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轻声回答一句:“记得。”

“我那时候也没问你为什么会打那么多电话,看你哭了还真以为你是想妈妈,现在想想真够缺心眼儿的。”许行霁讥讽的笑了自己一下:“后来阴差阳错,知道你那天晚上在酒局碰见的事儿,也知道你为什么辞职了。”

“但你是女孩子,我不好主动提起这事儿,只想着下次你的电话我一定会接。你被人占便宜我没挡着这种事,不能发生第二次了。”

“所以你明白么?不是一时冲动,就算再来第二次,我还是会动手揍他。”

“盛弋,我的确不是个合格的丈夫。”

……

许行霁略有些惆怅的声音四散在二月底的寒风中,他没等到女孩儿的回答,只是感觉肩膀那里湿了一块,衬衫贴着皮肤微微发凉。

于是只能有些无奈地轻笑:“别哭了。”

他只善于应付别人的恶意,不善于应付善意和眼泪,此时此刻,手足无措。

“但是…怎么办?”盛弋抬起头来,她眼眶红的厉害,水润晶莹,在白皙的脸上就像一只兔子,哽咽着:“我不想因为这个让你丢了项目。”

她知道许行霁有多看重这个项目,他曾经怎样意气风发的畅想过,又未知付出了多少努力……如果功亏一篑,她确实会问心有愧。

“没关系,也不一定会丢。”许行霁口袋里没纸,只能用袖口内侧稍微柔软一点的衬衫布料帮着盛弋t 擦了擦眼泪,声音淡淡的:“董平也未必有这么大的能量,他没报警,说明自己也有见不得人的把柄。”

盛弋吸了吸鼻子,不是很信:“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