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张太后安抚了他,“独孤一族盘踞上京城数十载,又出了独孤朝阳那样的人物,会有此影响,才是正常。
常言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独孤一脉在京城,就如百足之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彻底碾死的。”
代宗明白这个道理,否则他也不会那般忍让!
身为帝王,不仅被挟持,还差点被弄死,他还不能杀独孤珪,只能掳其封号,就连独孤雪的后位,他都还留着。
这些认知,让代宗沮丧:“母后,是朕无能。”
“不怪你。”张太后拍了拍代宗的肩膀,她知道他这些年并不容易。
自安庆之乱后,大盛无论朝堂还是各地方,都是千疮百孔。
这些年,代宗“缝缝补补”,勉强将大盛稳住,真的不容易。
不过……
张太后也知道,她养的代宗,虽是先帝子嗣中最出色折,可依然欠缺魄力,以及一代强帝的能力。
他懂得平衡朝堂,知道制衡世家,也能屈能伸。
可是——
他同样猜疑、喜诡谋、好玩弄权术。
镇国公之死,就是最好的例子。
张太后想起这位早年的盟友,很是心痛。
她很清楚,若是镇国公在,西北、河北都不会有问题,独孤一族也不敢如此嚣张。
唉。
张太后在心中叹息着。
面上依然是在安抚代宗:“你眼下要紧的是养好身子,其他的、交给望舒吧,你这身子骨,可经不起再劳心劳力了。”
“朕明白。”代宗揉了揉眉心,“司天台已选好了吉日,是三月后的八月二十八,朕想在万寿节时正式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