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荟看着头顶的吊瓶出神,周霁走了进来,取下眼镜擦了擦镜片上的雾气。
“感觉怎么样?”周霁问。
沈荟勾唇笑了笑,说:“死不了。”
周霁点了点头,说:“你现在器官衰竭是药物引起的假象,放心吧,即使没有肾脏,你也不会有事。”
沈荟转过头,看着他,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霁勾了勾唇角,说:“如果顾臻让张既白把他的肾捐给你,你觉得张既白会怎么样?他会恨顾臻,而我会像个英雄一般地出现,带他离开,从此以后,他只属于我……”
沈荟冷笑了一下,说:“周霁,顾臻有多爱张既白不用我提醒你吧?他会让张既白捐肾?”
周霁的眼神愈发阴冷,他说:“他不会,但是我自有办法,我会伪造一份器官捐赠书,模仿顾臻的笔迹签名,再拿给既白看。”
沈荟皱了皱眉,周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沈荟,离我的计划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你可千万不要心软,事成之后,你的顾臻也会回到你的身边,别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周霁转身离开了病房,沈荟翻了个身,从枕头下面拿出半截蜡烛,眼神悲哀地喃喃道:“顾臻会回到我身边吗?可是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啊……”
顾臻最近常常两边跑,去海岛重新装修别墅迎接新年,又要帮沈荟找合适的肾脏,张既白看到他时,他总是一脸的疲惫。
晚上,张既白抱着木木看电视,顾臻走过来,提起木木的后颈,把它放在地毯上,然后自己躺在了张既白的腿上。
张既白眨了眨眼睛,说:“你干什么啊?”
“累了。”顾臻闭上眼睛。
孩子气……张既白勾起唇笑了,手指轻抚他的头发,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找到合适的肾脏了吗?”
顾臻睁开眼睛,缓缓摇了摇头,气氛变得有些沉默,张既白眉头紧锁,说:“沈先生……不会有事吧……”
顾臻抬手,轻抚张既白的脸颊,说:“不会的,你啊,不要总是担心别人的事,过几天,我们就去海岛别墅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