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被坑害而死的修真天才十

飞溅的花瓶碎片溅到云月玺手上,她身上割出了无数碎片,她也不在意。都是小伤罢了,真正要命的,是身后的鞭子。

她继续奔逃,云月玺掐算着时间,她再有龙息和身法,但是,她只是筑基期,哪怕避而不战,奔逃也需要花费许多灵力。

马上,她就会力竭,落入云家父母的手中。

云月玺看了眼天色,心生一计,她故意装出快没力气的样子,脸色煞白地回头,对云家父母道:“父亲、母亲,我不给云如烟东西,你们就真的要打死我吗?”

云父云母今夜没有打到她,早憋了一肚子火。见云月玺露出弱态,他们便想乘胜追击,面色狰狞地朝云月玺扑过去:“今天我们就是要打死你,早知你这么没良心,当初我们就不会生你。”

云月玺居然阻挠他们的道,实在太过分了!

云月玺见状,眼中泛起泪,似乎是伤心欲绝,她道:“你们如此偏心,我定要去找族长评理。”

云家父母这下慌了,上次族长才让他们不得虐待云月玺。

要是云月玺去告状,他们定会丢脸,云月玺这是想让他们死!

云家父母被激怒得更加想教训云月玺,他们突击上前,云母举着鞭子:“你以为你今天跨得出这个门?我们就是打死你,也不可能让你出去乱说!”

这时,云月玺离云家的大门口只有几步之遥。

她怀中的探息草此时热度越来越高,云月玺心知就是此时,她全身的灵力都已经花光,这时力竭般停在原地,云母的鞭子从天而降,她怕云月玺跑了,瞬移到云月玺前面,一手凶狠地抓住云月玺的胳膊,一鞭子扬下去。

今夜天空下着雨,云月玺一身都是伤,脆弱得被云母抓住,一鞭子打在她的脸上。

她还有点最后的力气,但是没躲。

正在这时,云家的大门被人重重踹开,下云家的族长和一些管事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云母浑身凶光,抽了云月玺一脸血!

云月玺可还是个少女!这一鞭子下去,她皮开肉绽,满脸都流得是血。不,不只满脸的血,她整个人都是血,凌云宗白色的制服穿在她身上,已经染成了一件血衣,她身上还渣着花瓶碎片,全身上下唯一干净的脸,也在刚才被一鞭子抽下去,开出满脸的血花。

这个场景实在太惊悚,下云家族长又惊又怒,嘴都合不拢。

上次他便知道云家父母对云月玺不好,但也没想到能坏成这样!虎毒尚且不食子,他们怎能如此?

云父比云母来迟一步,他看着下云家族长和一众管事,旁边还站了两个不认识的生人,顿时心慌无比。

有些人渣,比如云父这种,他其实知道这种打法太过分,别人看见的话,他也会觉得丢脸。但是云月玺被他们责打惯了,即使他知道不该,还是会这么打。

云父向云母使着眼色,示意她别再打了。

云母早被云月玺气得快灵魂出窍,周围发生的任何事她都不在意,现在一心想狠狠打云月玺一顿,打得她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再像之前一样话都不敢说才好。

在云母眼中,云月玺不是他们的女儿,只是阻碍他们供养云如烟的一个障碍,使得他们修为受阻,

云母恨恨道:“死丫头,我看你现在还往哪里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她钳住云月玺,右手扬起鞭子,眼看着就要再度打下去,然而,鞭子却被人在半空中抓住。

云母回过头,看见了下云家族长那黑沉的脸色,当即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云月玺看得好笑,咽下一口血,这种人,修的什么“顺其自然”道?不过是趋炎附势道、捧高踩低道,他们自己没能力,就只能欺负自己弱小的女儿。

云月玺看向下云家族长,下云家族长以及身后的管事、炼丹师还有云玲珑等,看着她的惨状,鼻子都一酸。

今天下午,云月玺和他们接触时,纤瘦的身躯还扛着两个大铁锤,眼睛又黑又亮,像是永远也学不会认输。现在,那双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她面无表情,脆弱的泪水却一滴又一滴地落下去,从脸上冲刷下去。

……他们这些人,都只同别人抢夺秘宝时,受过这么严重的伤,没想到云月玺居然会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打成这样,亲生父亲守候在一旁,明显要再打他几下。

下云家族长暴喝:“你在做什么?你要打死自己的亲女儿吗?”

他手中一个用力,立即把云母的鞭子给夺过去,云母惊得忘了放手,为什么大半夜的,下云家族长他们会过来!

云母下意识紧握着鞭子,连放手都忘了,刹那间,她手心的皮都被刮下来一层。

云母喊了一声痛,下云家族长怒喝:“你也知道痛!你看看你把你自己的女儿打成了什么样子!”

云月玺仍是笔直地站着,静默流泪。

云玲珑看不过眼,走过去,见她一身要么是血,要么是雨水,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拿出一件衣服,给她披上,又拿出上好的补血丹和补灵丹,轻轻喂给她。

云月玺道:“……谢谢。”

云玲珑快哭了,她自幼被父母宠爱,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酸楚道:“我是你族姐,这是我该做的,你谢我什么。”

话虽如此,她也不禁想到,云月玺被父母这么毒打,哪里受过亲人间的关爱。

下云家族长看着云家父母,满脸失望,这两个人这些年,不仅修为越来越倒退,还给家族抹黑,实在太出格了。

下云家族长沉声:“上次我就给你们说过,若是再虐待家族里的小辈,自有族规惩罚。你们现在就去水牢里思过吧。”

水牢?!

云父云母知道水牢的厉害,进了水牢,必须得封住全身修为,水牢里有水耗子咬人、不见天日、被泡得全身浮肿,实在是太可怕了。

云母喊冤道:“族长,我们没有虐待,这个死丫头……女儿不听话,我们教训教训她,不算虐待。”

下云家族长沉怒:“你们看看她的样子,那叫做教训吗?”

下云家所有人这时都不耻云家父母,他们看见这院子里一地狼藉,还有云月玺离大门口只有几步路,却被无情拦住的场景,都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画面:少女受毒父母责打,打得浑身是伤,父母也不愿放过她,她淋着雨、用尽力气奔逃……一个筑基期能逃到这里,必然是身后的人实在要命,她才犯了狠。

她想跑出去找族长,找能救自己的人,却功亏一篑。

云父云母眼神闪烁地看着云月玺,也说不出话来,该死的,为什么下云家族长这时候会来?

云父照理出来打圆场,他端着一家之主的威严,道:“族长,内人妇道人家,下手时可能不知轻重,但是,这绝不是虐待。”

“不,这是虐待。”

一个沙哑的女声响起,原来是云月玺。

云父云母见她居然还敢反驳,一个眼刀飞过去,却看见下云家族长不善地看着他们,他们只能含恨收了目光。

云月玺道:“请族长以及诸位长辈、前辈随我来。”

她身上没什么力气,云玲珑想扶着她,也被她拒绝了。

云月玺带着下云家的人前往前厅、以及刚才云家父母追着他打的每个房间,云家父母的眼神越来越闪烁,其余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每个房间都是血,看得出云月玺奔逃得很狼狈,花瓶桌子全被打碎,足以见得,这场责打并不是简单的父母教训子女。

云母还想挽回,道:“我们就这一次,实在被她给气狠了,以往我们都不会这样。”

她赔着笑,但所有人心情都很沉重,一次两次有什么区别?

这种打法,要不是云月玺跑得快,可能一次就被打死了。

这时,云月玺又道:“不只一次。”

她嗓音沙哑,像是喉咙泛血,道:“他们经常这样打我。”

云母嘴皮子发白,没想到云月玺会这么拆台,道:“你可别乱说!”

云月玺道:“我没有乱说。”

随即,她撩开了自己的袖子,露出胳膊,只见苍白的胳膊上满是被划破碎片划出的伤,满是血污。云月玺伸手把上面的血擦开,露出胳膊上深深浅浅的鞭伤,几乎密密麻麻,一块好肉都看不见。有几道鞭伤还很新,看样子不超过一个月。

所有人都摇头,虎毒尚且不食子,今日他们是见识到了。

那两个炼丹师本就是云月玺介绍给下云家炼一批丹药的,现在他们心里不舒服,纷纷摆手:“云族长,你们的丹药,我们无缘可练。还请你们另请高明吧。”

下云家族长挽留道:“二位……”

其中一位炼丹师摆摆手:“你们家家风太严,我们看着,心里紧得慌,还是算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意思,连自己亲女儿都能虐打虐杀的家族,实在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