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叹息一声:“我当时以为大嫂既已请了太医,父王定然不会有事,因此才转道去了一趟宫里,如若早知父王伤得这般重,我今日便不该出门,留在府里便不至于令父王拖延至此,险些丢了性命。此乃我的不是。”
这的确是她的失算。
被人责备怨怪也是她活该,林晚无可推脱。
崔嬷嬷还是不悦,但郡主是主子,她也不好太过了,只点她:“自郡主出生,王爷便视若明珠,爱之若宝,便是这些年,念及郡主,也每每伤心落泪,郡主当晓得王爷一片爱女之心。”
林晚叹息:“嬷嬷所言,长乐如何不知?然身为子女,父母竟至于此,如何不痛心疾首?又如何能不想方设法,保得两全?”
崔嬷嬷这才没话好说:“此乃太皇太后懿旨,老奴奉命行事,也请郡主莫要令老奴为难。”
“嬷嬷放心,长乐定不令嬷嬷为难,只请嬷嬷喝杯茶,稍作歇息。”林晚道。
崔嬷嬷便知道林晚这是拖时间了。
想了想,林晚既然敢开这个口,定然是有把握的,这位郡主虽然才刚回来,但是手段莫测,皇帝还极其看重,如此倒也不必彻底将她得罪,便板着脸说:“既如此,老奴便略坐片刻。”
林晚安置好崔嬷嬷,便令封林英赶紧入宫给太皇太后报信,并且嘱咐他:“万不要提母妃求情。”
封林英皱眉,林晚怕他不明白:“皇祖母如今恨极了母妃,你越是求情,她便要连你也要怨恨了,处事自然也会更加偏激,也不肯为我们兄妹着想,是以你万不要求情,只管哭诉心中痛苦彷徨。”
世子妃闻言便知道林晚这是要封林英打苦情牌,便也力劝封林英,封林英对世子妃还是很信服的,进宫后跟太皇太后报明宁王已脱离危险,便抱着太皇太后的腿哭诉痛苦彷徨,把太皇太后哭得心都疼了,对宁王妃更是恼恨。
皇帝恰也在一旁,见状便劝太皇太后:“皇祖母便是再气恼,也为闻彰他们兄弟想一想吧。”
太皇太后这才恨恨:“罢了。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且不将她投入天牢,但宁王妃,她是休想再做了。”
封林英一听不对,正想问这是什么意思,皇帝看他一眼;“好不容易皇祖母松口,你还不赶紧谢过皇祖母,赶紧回府?莫不真要让王婶投入天牢?”
封林英闻言自是不敢在多问,赶紧谢恩,出宫回府传信,崔嬷嬷这才罢了,但宁王妃是不能再留在正院了,宁王爷还要在这边养伤了,要是一个看守不住,让她跑去将宁王爷伤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