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训练出来的自省和内察在高甜渐渐恢复理智之后开始发挥作用，她仿佛分裂成了两个自己，一个继续崩溃着，而另一个冷静的高甜正接管了身体，收拾情绪收拾残局，面对突变，甚至迅速擦干眼泪，开始询问宁曜。

“宁宁，你……是不是看到那个帖子了？”高甜轻轻推开宁曜，又让宁曜坐到她身边。

她逼迫自己看着宁曜的眼睛，她以为自己会从其中看到厌恶憎恨，哪怕不会有这些鲜明的情绪，至少也会看到不喜不快乐不开心的情绪，可当高甜真正对上宁曜的眼睛时，那双黑白分明清澈依旧的大眼睛里，只有对她的担忧与关心。

宁曜刚才说的那些话，她听到了。她也迅速分析出，这个帖子的事情果然拦不住，传播的足够快，然后，现在所有人应该都已经知道了。

宁曜小心翼翼的点头，在这个时候，在高甜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时候，宁曜并不想再去提及这件事刺激高甜。

可高甜望着他，那目光冷清的好似夜里的月光，总让宁曜忍不住想起自己还在医院里做治疗的时候。

那会儿，他就坐在高甜的对面，他们例行谈话，例行治疗。高甜就是这样看着他的，不近也不远，被这样的目光笼罩着，他总是忍不住将心里一切的所有的想法坦诚的说出来。

“我有看到那个帖子。”

宁曜一直望着高甜，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敏锐察觉到高甜的目光瑟缩颤抖了一下，他看到这样的高甜很心疼，他想要拥抱高甜安慰她，但知道此时已不能这样做。

又想要伸手去握住高甜的手，至少能够传递给她一些力量，但宁曜还是没有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