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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哪里出了错?

他与清宴的相识本是意外,两人在没有身份的前提下日久生情……如今他是猎魔人,清宴作为苍澂首徒,两人之间相隔天堑。

思及于此,愁得他嘴里一阵发苦,站得久了,稍微一动便袭来一阵剧烈头晕,身形顿时一晃,往旁边栽下去。

他站得离清宴极近,忙就近扶住清宴稳住身形。

才挨上清宴,夏歧在生死边缘淬出的敏锐忽然警铃大作,忙反手攥紧清宴去拔剑的手,那干净的月白色袖口被血迹濡湿。

仰头与清宴冷锐的目光对上,夏歧的心脏似挨了沉闷一击,一阵钝痛,又有苦说不出。

清宴眉梢微沉,但覆盖在手上的湿滑是温热的……一时没用灵力挣开。

两人暗中较劲,僵持起来。

夜色太浓,此番动作迅速又掩在衣袍下,旁人没有注意到暗流涌动,只看到夏歧半靠进清宴怀里,清宴立马握住他的手……

一众苍瀓弟子齐齐倒抽一口气,微微后仰,像是看到惊世骇俗的事情。

清停云也眼角一抽,仿佛看到不堪入目的画面,想数落夏歧有伤风化,又知道自家师兄一向护着这小子,对道侣之间的情趣也不好评价,于是嘴瓢片刻,忍无可忍:“……夏歧,就算霄山门风开放,再难以自制也好歹收敛一下……”

夏歧的行为在外人眼里无疑是投怀送抱,就差把他伤风败俗,好不要脸贴在他面上了。

他心里哭笑不得,清宴力气很大,对抗的力道让虎口有些疼,嘴上却不依不饶地叹一口气:“柏澜是我道侣,诸位总不能出了苍澂就不认吧……”

他本就身形偏瘦,还受了伤,缩在黑斗篷下是有几分可怜虚弱的模样。

但苍澂门规森严,这番话在众弟子耳里几近放肆,对方还是他们谪仙般的代掌门。

清停云更是一口气没提上来,听听这是人话吗,令修士和魔闻风丧胆的猎魔人搁这儿装什么可怜?

夏歧偷瞄了一眼清宴,果然脸色更沉了,几乎能从他的面无表情里看出几分抵触与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