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歧从进了陵州地界便没有好好歇过,如今一整天躺着吃吃喝喝,总算有了蹭到宴会的感觉。
晚饭一过,傅晚回来了。
不知他途径何处,落在黑斗篷上的霜寒也染在了眉宇间,让其中的“别来烦我”更深了。
夏歧给他倒了杯温热的甜果汤。
“太酸了……”傅晚喝了一口,皱起眉,少爷舌头再也不碰了,还推远了一些,“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怕死,躺三天能活过来算是祖上佑你。”
以前在霄山,他每回见夏歧重伤回来都把自己关在屋里,还觉得奇怪,现在才知道这人不怕死又身子弱,躺几天就能活回来简直命大。
“可别麻烦祖上了,他老人家埋在哪儿我都不知道。”夏歧闲闲躺在摇椅上嗑瓜子,“现在什么情况了?”
“柳识留下来了,”傅晚提起这个名字就皱了皱眉,似乎觉得脏了嘴,“他先行向长谣赔礼道歉,说自己不懂法阵又急于帮忙才搞砸了。创立天海宴的祖辈毕竟有十方阁祖师爷,长谣也没有权利剔除十方阁在天海宴的位置。”
夏歧懒散眯眼:“不懂阵法?改动几笔就另成一个法阵,可把他能的。他这么纡尊降贵,看来十方阁也暂时不想打破门派平衡。”
十方阁再如日中天,也没有强大富足到不需要与各门派互惠互利的程度。
“平衡?”傅晚笑了笑,“要不是十方阁对苍澂还有几分忌惮,是不可能被平衡的。”
夏歧想起清宴震碎无相金缠的场面,一时间有些好笑。
傅晚在满桌精致点心里挑挑拣拣,不太情愿地捏起一块稍入得了眼的:“来陵州之前,门主让陇州地界的猎魔人前往陵州平息魔患,我一路过来只碰到了你,他人无法联络,我总担心生了其他变故。这几天无事,我去寻一寻。”
夏歧一愣,原来这事还有后续:“我也一起。”
傅晚看了一眼他,微哂:“你好好养伤吧,顺便留意动向。霄山已经牵涉其中了,天海宴没有结束,或许……”
夏歧顺着傅晚思路下意识接上:“或许能再捞到一些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