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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歧一愣,回想起霄山自己的小破院子,不由感慨大门派就是讲究。

两人且行且闲聊,片刻之后便到了飞云榭。

飞云榭被一汪碧水拥住,绕岸花树繁茂,轻纱曼妙低垂,丝竹悠缓轻灵,水面上悠闲飘着盏盏莲灯,与水榭中的灯火交相辉映,整个水榭仿佛落在水天与星河之间。

夏歧环顾四周,对长谣建筑偏好忽然福至心灵,他粗略一总结其特色——露天,繁花,纱帐,水上以及灯火,只要组合任意几样造景,都能怪好看的。

回头也给自己小院捯饬捯饬。

来向夏歧引座的是常与他打交道的长谣弟子,见清宴也一道来了,一愣之后忙恭敬行礼。

踏进飞云榭,夏歧踩在厚软的毯子上抬眼环顾,脚下不由一顿。

弟子等他跟了上来,与他熟稔闲聊:“如今非常时期,一切从简,只用了家宴的规模,比不上天海宴。不过氛围更为热闹松散些。”

他面上端着见过世面的淡然,又看了一眼金玉扑面的周身,满室温暖幽香令人舒适放松,目之所及,精细奢华的纹路在釉色温柔灯火下细细流光。

他心里默默把“一切从简”四字重新定义。

说是用来放松的宴会,实际各门派管事的都来齐了,苍澂清宴,长谣闻雨歇与付乐山,十方阁柳识,此外便是他。

看来他坐在这里便代表了霄山。

柳识一直与身边的十方阁弟子说话,或许是在落雨集的梁子结深了,如今连眼角余光都没有扫向他,当他不存在一般。

他心里不由稍显遗憾。

众人随意落座后,闻雨歇也匆匆赶来了,行走之间带着尚未消散的杀伐之气,入了鞘的刀也凌厉气息尚在,仿佛刚从打斗里脱身。

从门口到主位的几步之后,已经卸去了多余气场。她直接往碗里倒了酒,解渴般仰头喝了,拇指仓促擦过唇畔残酒,才终于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