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谣祖师爷——竹溪朝她缓慢地弯眼,细小的幅度如敛了一抹温柔熏风,锦都最明媚的春色也不过如此了。
他含笑开口:“菱儿的徒弟都长这么大了。”
夏歧在一旁安静围观,第一次在这位性格坚韧,雷厉风行的长谣掌门面上看到一瞬间的脆弱神色,好似有千万言语想诉说,却又在经年风霜里忘了诉苦的方式了。
“师父她……”
她忙又顿住,仓促把喉间的哽咽沙哑之意咽了下去。
竹溪却不在意,也知道她要说的话,温声开口:“好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菱儿有她的造化,不必为她担忧。”
闻雨歇眼眶一酸,垂下红了的眼睛掩住湿润,再抬首已恢复了长谣掌门的镇静威仪。
“师祖,你怎会被关在此处?”
他在秘境里被困了百年吗?自己明明离秘境这么近却不知道……
竹溪不答,目光忽然落在清宴身上。
他看着清宴沉稳恭敬地执了晚辈礼,眸里有些微讶然,又看了一眼清宴手中的载川,却忽然笑了。
夏歧敏锐察觉那笑意不似看到闻雨歇那般亲切,反而有几分无奈悲意。
他蹙起眉,轻声问清宴:“我们能试着救出前辈吗?”
清宴眼里流淌着法阵的幽蓝铭文,看出其中层叠着苍澂与长谣的法阵,他缓缓摇头:“法阵是从里面封住的。”
如若竹溪是布阵人,那么把他关起来的,便是他自己。
夏歧闻言一愣。
竹溪貌状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缓缓起身,好整以暇地朝清宴点头一笑,有些慈祥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