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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歧有些无措地垂眼。

生平第一次有机会告别,却半晌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只觉得雨水的冰冷浸入肌肤,渗入骨髓。

漫天黑沉与寒冷笼罩下来,无端压得人喘不过气。

站在一旁的清宴忽然蹲了下来,指尖一探付乐山的脉搏,又神色淡然地唤来不远处的弟子,嘱咐把付乐山先安置到芥子之中。

“毒退了,谨慎搀扶,汤药要尽快。”

夏歧没听清似的,胸腔间的悲意一顿……

什么情况?

付乐山也有些茫然。

夏歧看着救治的弟子们手脚麻利,隐约反应了过来,原来清宴之前已经给付乐山紧急治愈过吗……还服了止毒药?

他近乎呆滞地看了一眼还在喘气的付乐山,又看向先前一直旁观的清宴,不可置信地问道:“柏澜……你是在等我们说完话?”

清宴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在等药效。”

毒素被逼出经脉之前,病人都不得移动。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见夏歧与付乐山聊上了。

夏歧:“……”

付乐山:“……”

付乐山被送走,夏歧才知道片刻前,清宴与闻雨歇已经探讨出了解毒之法。

十方阁的毒纵然精妙,奈何清宴博文广知,辨出其中的南奉毒草和兽类毒液,长谣的医术造诣极高,几位大夫立马商量出了应对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