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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来,苍澂除了清宴对符文法阵的造诣最深,清时雨一脉也擅长符文法阵。

清宴收了云镜,走近过来,看了眼埋头吃葡萄的岁岁,目光又落在夏歧含着葡萄的脸颊。

清宴微微弯唇,伸手替自家道侣擦去唇角果汁:“昨日闻掌门定下的议事时辰快到了。”

驶向南奉的船航行了十日,昨日正好进入南奉地界。南奉陆地密林丛生,多怪异植物与兽类,无法行车,多人御剑更是引人注目。

三位掌门在边界留下待命弟子,带着少数精锐弟子,选择继续乘着船,从水道纵横间直接前往南奉都城,也是十方阁的所在地——金连城。

湖上的风像是浸过温水,又湿又热,吹得夏歧一身不爽利,甚至怀念起霄山冰冷的雪风。

他与清宴一道前往船舱,踏入某扇貌不扬的门,一抬头才发现其中别有洞天。

屋内高敞开阔,布局讲究,不输任意门派的议事场所,而窗外竟是航船外的碧水远岸。

是用了空间法阵,虚实相交,别有意趣。

众人到齐,自然也有苏菱。

但凡迈入修炼之门,不说每人都面容姣好,气质出尘,却也被灵气荡涤得不同于俗世凡人,更别说金丹修士。

苏菱身形稍加丰腴,总是眉目弯弯,笑容和蔼,不像大门派长谣的前任掌门,更像是市井中喜悦而忙碌的邻居大婶,凭一己之力便能把周身气氛填满人间烟火气。

她热情地朝迎面而来的夏歧打了声招呼,却见对方依然如登船来的十天一样,眼角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走过她身边。

苏菱:“……”

自她从闻雨歇那里得知,夏歧在她“死”后伤心欲绝,又遭遇了一系列变故,这五年来过得万般艰辛,还对没能见她最后一面而自责懊悔……便顷刻理解夏歧拔剑追着她打的心情了。

换位一想,要是她唯一的家人惨死,而自己来迟一步,于是沉浸在痛苦中好几年。但几年后,死去的那人又无恙出现,对多年不联系她的理由支吾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