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用平时信手拈来的胡言敷衍对方,只能局促苍白地挤出一句:“……不关你的事。”
话音一落,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仓惶抬头,果然看到夏歧眼里的受伤和愕然,忙补充道,“不是,小歧,这是我的私事,不关任何人的事……”
夏歧一颗心沉甸甸,之前担忧苏菱没把两人共度的时光当一回事,如今好像有了定论……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冷漠又无情,不像惦记着幼时感情的样子:“……身为长谣弟子,你定是不齿与这些人为伍,但如今又不想让他们覆灭,那么可以推断,你来南奉做的事,失去了他们便不行,是吗?”
苏菱顷刻脸色一变,面上浮出受伤的怒意,声音带着颤意:“夏歧!我在你心里……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即便离开了长谣,也还是一名修士,是长谣祖师的徒弟……”
夏歧默默咬紧牙,憋着一股倔意,又伤心又愤怒。
清宴忽然牵起他的手,走到两人之间,背对着他,截断遮住了苏菱逼人的视线。
他被笼罩在清宴的阴影中,只听到对方缓和气氛:“虽然门派间各有行事准则与立场,如今一致对外的目的却是一样的。促成门派联盟不容易,不可轻易争吵和怀疑盟友。”
清宴的声音郑重也温和,没有一点指责的意味,让情绪激动的两人沉默下去。
就在这时,黑暗中有人迅速靠近,却停在几步开外。
来人是明微,他朝清宴恭敬行礼,得到清宴的颔首允许,才走了过来。
明微简明禀报:“师伯,已经安排妥当了,即刻便能出发。但他们伤势不轻,不可久留于南奉边界或漂泊途中,而距离最近也最适合落脚的地方……是渚州。”
夏歧一愣,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苍澂这是在做什么……
清宴随之望向他:“今晚救下的人,不宜久留南奉。苍澂进入金连城后,暗中打开了一条从金连城离开南奉的隐秘通道,留作后路。今晚便能把他们送出南奉。以后救下妖修,也可走这条通道离开。”
夏歧震惊,苍澂的动作实在太快,也就赴了个会的时间,便备好了后路……清宴的未雨绸缪太过周到。
就算尚且用不到退路,也能把受伤的妖修送离南奉。若是能打听到顾盈的消息,那便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