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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的笑像是刻在脸上的面具:“琴师前不久刚来,给生病父亲凑的救命钱还没攒够呢,不会反抗太久的。即便不愿意,店里的人也不会让他坏了客人的雅兴。哎,客人待久了便明白了,有需要再叫小的!”

小厮转身忙碌去了,而台上的琴师如小厮所料,已经放下手中的琴,赤着脚走在破了一地的瓷片上。

夏歧慢慢蹙眉,来听琴的闲情逸致顿时没了。

南奉的腐朽肮脏,不是满大街的邪修与厮杀,不是毫无底线的交易,而是人人都把恶当做寻常与规则,吞噬着身处其中的每一个人。

金连城从根部便已经腐烂了。

琴师咬紧嘴唇,双眼滚落泪珠,在碎片中踏着僵硬的舞步,脚下鲜血如残艳落红,每一步都让他的脸色惨白一分,却不敢停下。

台下兴奋得大声呼喊,一旁的大汉见琴师屈服,畅快大笑着仰头灌了一口酒,把酒坛中剩余的酒泼在琴师身上。

南奉气候闷热,当地服饰更是以轻薄和简洁为主,琴师的服饰显然是店里准备的,为了博人目光,用料多是薄纱。

此时被酒水一淋,本就不多的布料尽数贴紧肌肤,身形曲线分毫毕现。

琴师几欲咬破嘴唇,发间滴落水珠,与泪水一起流过脸颊。他屈辱闭上眼,脚下却继续转动。

台下欢声几欲要掀翻舞台,大汉还嫌不够尽兴,伸手便要去扯开琴师的衣服——

忽然,大汉高声痛呼,继而一声暴怒。

欢腾声立马断了,琴师被吓停了,瑟缩在原地。

大汉怒气冲冲看向方才打进他手里的东西,力道烈得把东西嵌进血肉。

骂声却倏然停了,他眼睛一直——竟是一颗紫玉。

他到南奉给人看家护院,豁出性命,一年到头也就赚一颗紫玉。

大汉忙攥紧手中带血的灵石,往东西飞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角落里闲散地倚着一名黑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