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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身份真相也未曾令他神魂动摇,此刻却神魂一颤,识海骤乱,其中的山川崩塌,万物褪色溃散。

撑在夏歧身侧的手慢慢握紧,骨节泛白。

夏歧察觉亲吻许久没有落下,两人唇间的温热湿润气息难以为继,帐中暧昧滚烫的空气渐渐散开。

他迷茫望向近在咫尺的人,才发现清宴面色凝重苍白,不由心里一慌,收了旖旎心思,担忧地抚上对方脸颊,轻轻问道:“柏澜,怎么了?”

他见清宴微一侧头,低垂着眸,将唇埋在他的掌心。

几息后,才抬眼深深看着他,眸中蕴着无法看懂的情绪,却隐隐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他从未见过清宴露出这样的神色,也顾不上风月事了,刚要焦急追问,便见清宴避开他的视线,无声摇头,披衣离开床帐。

随着衣料窸窣声响起的,是带着歉意的低哑声音:“……阿歧,云镜急唤,抱歉。”

夏歧在床上披衣坐起,伸手去撩帘帐,想看清那道背影:“……啊,无事,门派事宜要紧。”

而撩到一半的朦胧床帐外,他见清宴穿戴整齐,转身离开了阁楼。

许是传讯之事太过紧急,他的道侣甚至忘了往日离开时惯有的温存,有些匆忙意味。

待露出床帐外的昏暗空荡,只余满室安静。

夏歧松手让帘帐归位,直挺挺倒回床上,发出轰然闷响。

他心里呜咽着在床上不甘地滚了一圈……这般忽然中断也太过难受!

他仰面看着帐顶,而且,方才清宴的反应,实在有些奇怪。

清宴曾经犹疑,为何没有想起两人之间更加亲密的记忆……

这不怪清宴的记忆残缺,而是除去亲吻拥抱,那些他为了撩人随口胡诌的亲密风月事,两人的确没有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