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还送他重返故地,他便承了这份“好意”。
满室日光晴好,四面敞开的窗露出蔚蓝海面。
携着玉兰花香的风悠悠轻拂,把垂了满室的朦胧帘帐扬起。
日光与帘帐影绰相掩,宛若陷在一个睡不醒的梦。
远处海鸟的模糊鸣叫落入清宴耳中,他看了一眼书册上未干的墨迹,搁下笔,眺望向窗外蔚蓝而银光粼粼的沉星海。
房屋中央,还有一人恭敬矗立着,正眉目低垂,默不作声。
他将目光收回,落在那人身后的屋外,湛蓝清澈的天幕上。
那人似是察觉他的目光,顿时浑身绷紧,尾巴上的毛呲起。却依旧不死心,嗫嚅继续恳求:“……王有空能去瞧一瞧吗,祈福塔威风极了,王说不定见了心生欢喜,便能定下典礼的日子。”
清宴缄默垂眼,看向案上的那盏清茶。
一方水面澄澈,倒映出他沉静的蔚蓝双眸,不由微微一顿。
房中的人见他依然不为所动,油盐不进,便耷拉下毛茸茸的耳朵,却不敢有所埋怨,只是恭敬而安静地退了出去。
那人才一下了阶梯,便有几人围了上来,急着追问,再次得到相同的答案,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他们选出向王劝说的人,已经是他们中最巧舌如簧的了。
如此看来,要让王尽快定下祈福典礼的日期……是不可能了。
清宴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