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歧心里欣喜,就算身处险境,两人如今总算找到一处了。然而没有紧紧拉着对方,心里的担忧还是没有散去。
他正要询问清宴该怎么过去,便听到清宴嗓音低哑淡漠。
“阿歧,你不该来。回去罢。”
夏歧浑身一震,所有欣喜凝结成冰,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对面冷俊疏离的面容,怀疑自己听错了。
第119章 前尘劫
夏歧把一肚子的话生生咽了回去,憋得焦急又委屈。
他清楚,尚未平息的妖魂影响着清宴的心境,想必对方胸腔里的悲怒,与方才见到的魔化殊琅没什么区别。
两者都是神魂与识海被沸腾的仇恨填满,被惨死的魔化臣民们哀求着复仇,被沉重的灭族之仇紧紧压得无法喘息……
清宴与魔化殊琅,只是隔着穿过镜中祭文的一念之差罢了。
担忧至极又不能乱了分寸,夏歧把无意识攥紧的拳头拢在黑斗篷下,生怕说错什么话或是贸然接近刺激到清宴,只能勉力冷静。
他眸光黯然地看着自己的道侣,睫毛低落无措地一颤,轻声道:“柏澜这般疏远我,没想过我也会伤心吗?”
他的目光寸步不离清宴的面容,只见对方听到这句话,浑身几不可察地一僵,像是全然忘了身后的镜中祭文,也紧紧看着他,虽不说话,眼白却泛起一圈克制的红,让原本淡漠的双眼蒙上一层无法纾解惦念的疯魔。
夏歧从自家道侣纹风不动的疏远里,清晰看到了满满的渴望靠近。心不由被狠狠扎了一下,疼得呼吸滞涩,缓慢吸了一口气来平缓压在心头的沉闷。
他逼着自己继续声色不显。
他这一生跌宕,被许多人照拂过。
边秋光这个师父对他的偏爱不带半点仁慈,用尽各种手段催他成长。顾盈和婶把他当做家人,也仅限于普通长辈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