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贺之昏迷了一天一夜。
身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地冒出来, 体温时高时低,明蓝蕴拿湿毛巾放在额头上, 不多时毛巾便像是热到一半的年糕, 又粘又温。
白日降了一些,晚上又升了上去。
一切都显示着不好的症状。
明蓝蕴坐在桌边,外头寂静, 寂静到像是在雪白的宣纸上滴下浓稠的墨汁,伸手去擦,又扯着衣袖手掌上到处都是。
明蓝蕴抬眸看向敞开的大门外头, 入眼都是黑漆漆的夜晚, 她甚至都没听见秋日里爱鸣叫的虫子声响。
桌子上摆放着红烛, 从蜡烛芯冒出来黑烟笔直地探上天。
明蓝蕴收回了目光,静静地看着它。
福康已经趴在一侧困得不行。
床上的凌贺之动了一下, 明蓝蕴连忙起身,走到床前去看望他的情况。
桌面上的烛光猛烈地摇晃着。
明蓝蕴的心比这烛火还要不安。
明蓝蕴看着床上的反派。
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原着中要把自己千刀万剐的反派, 他会毫不留情地将长剑刺入自己的体内, 用薄如蝉翼的匕首一刀一刀地将自己凌迟而死。
他的心中只有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