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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再替我转告宗叔,就和之前说好的一样,从库存里拿出银子,务必每一家农户的损失都全部如数赔偿。”许暮舟徐徐说道。

如水的月色笼罩下,他的超然和从容,似乎又被放大了好几倍。

庄白撇了撇嘴,脸扭向一边:“我不去。”

许暮舟轻轻叹息,又摆了摆手,作势就要站起身来,“好吧,那我自己去。”

“哎哎哎,我去我去!”庄白跳起来,凑到许暮舟面前,“哼,你总是有办法治我。”

许暮舟知道他还在为纳妾这件事闹脾气,虽然细究起来,庄白似乎并没有为此事闹别扭的立场,但许暮舟却也懒得细究了。

“那你得给我补偿。”庄白得理不饶人。

许暮舟:“什么补偿?”

“嗯,一时想不到”贪心的狐狸露出狡黠而甜美的微笑,和右边嘴角一个浅浅的梨涡,“先记在账上。不许赖账。”

庄白正要走,许暮舟又叫住了他,“明日若有什么意外发生,这院子里的事就先拜托你照顾了。”

许暮舟有种不好的预感。

话说,许暮舟是四年前意外成为「许暮舟」的。原本的许家二公子是个身娇体弱的病秧子,所有为他看过病的大夫,都说他不可能活过十六岁。

加上这孩子是父亲许焕酒后与一丫鬟云雨而降生的,身份本就不光彩,身体还不好,家里便将他从京城送到了夏梁郡。

说是京城人多嘈杂,不适合小孩子养病,夏梁郡山清水秀、民风质朴,是养身体的好地方。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许家嫌这洗衣丫鬟生的庶子累赘,给他找个好去处自生自灭罢了。

只有许家老爷子算是良知未泯,给孩子在夏梁郡置办了个大宅子,以及好几处田地。

穿书者穿越过来之时,许暮舟正是十六岁,也不知为什么这少年竟然打破了郎中们的预言,活得好生生的——否则一穿过来就死期将至,可以称得上史上最悲催穿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