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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初就整日彻夜的守着,但是现在看着庄白,却只能走过去跟他说:“太多人挤在这里,对他不利。你陪着他吧。”

“有什么事情,再出来叫我们。”

那一晚,庄白守在许暮舟身边,一下没有合眼,又是给人擦汗,又是整理被角,时不时还轻碰碰人的额头,试探体温。

深夜里许暮舟是有一阵发热,庄白立刻用提前准备好的偏温凉的水打湿帕子,给许暮舟垫在额头。

还怕他缺水口渴,拿棉花球蘸了温水,小心翼翼地涂在许暮舟的嘴唇上。

“这嘴唇生得真好看。”庄白依着许暮舟,把脸也蹭到枕头旁边,“要不是你现在睡着我可就要亲亲你了。”

不过到底也没亲。只是守了一晚上,到了临近清晨的时候,也趴在床头眯了一会子。

再次醒来时,是听到了外间隐隐约约的吵闹声。

庄白先看了一眼许暮舟,确定人呼吸顺畅、热度平稳,正安心睡着,才放下心来。接着推开了门,打算出去瞧瞧。

门一开便看见前院的阿鸢,眼睛又红又肿,像是一对大核桃,大约是哭了好久了吧。手里还祖攥着一封书信似的东西,用另一只手抹眼泪。

庄白走过去,听到宗叔正劝慰阿鸢。

孩子应该是因为昨日不在许宅,少爷受人欺负的时候没有陪在身边,而深深自责。

又不能进卧室看看少爷状况如何了,一半自责,一半担忧。

庄白走到阿鸢旁边,低声说道:“放心吧,他现在一切安好。夜里有一点发烧,眼下都平复了,好好睡着呢。”

“真的?”小孩儿泪眼朦胧,一张脸也哭得跟花猫似的。

“嗯。”庄白点点头,继而指着阿鸢手里的那封书信:“这是何物?你要交给他的?”

细细扫了一眼,这书信的信封上,有「尤氏琴行」的标记,庄白心中大概有了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