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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宅院中每间房屋前头都有两根刷了红漆的圆柱,阿鸢方才出去打水,以做为庄白清理伤口之用,回来时却看见了这枚银镖。

镖体轻薄,刺入圆柱却极深,可见发射暗器之人内力深厚。

最要紧的是,阿鸢来回一趟这么短的时间,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银镖钉在那里,而不引起任何人察觉。

此人功力深厚之余,必定也对许宅了若指掌。

许暮舟扫了一眼纸笺,上头说解药已经备好,只要许二公子到镇上东北面新建的那家客栈见面一叙,便可将解药取走。

纸笺的右下方,有红花会的署名。

“少爷,我跟你一起去!”阿鸢知晓,为了庄公子,自家少爷是不可能不赴邀的,只能请缨跟随,力求多替少爷挡去一些危险。

许暮舟却不打算让他跟,“那里必定高手环伺,若是我有危险,你跟我去,也只是多一个人陷入危机而已。”

“何况咱们院里现在离不开人,庄白我还要托你照顾呢。你且安心留在这儿吧。”

小孩儿嘴巴微张,还想说些什么,未及开口,耳边先传来了庄白的声音:“许暮舟这是个圈套去不得的!”

胸口如有烈焰焚烧,烧得他喘息之间越来越凝重,最普通不过的呼吸,对庄白现在来说却像是受刑。

四肢百骸痛痒难耐,稍微动一动,痛苦便会加剧。

难怪中了这种毒的人,最后大多会自毁。制毒者,原本就是把这当做折磨人的刑具的。

但是庄白的忍耐之能和心志之坚,似乎超强于常人,只有许暮舟要为他而涉身险境,会更动摇他的意志。

那张纸笺摆明了就是鸿门宴的请帖,许暮舟走进去,便会是泥沼深渊。庄白宁愿强忍痛苦,也不想他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有任何损伤。

而他心尖上的这个人,却带着晏晏笑意,轻抚了一下他的耳垂,跟他说:“不会有事的,你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