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旁边的沈毅身体动了动,应该是腹中的孩子踢腾了一下,他不由地撑直了腰肢,腹部往前挺了挺。
沈景和立刻凑过去,看到堂兄用手轻轻捂着肚子。好像从上马车开始,他堂兄肚子里的小家伙就不太消停,连续闹了好几次。
只是刚才踢的那一下似乎特别重,叫沈毅一时也忍不住,额间更是挂上了汗珠。也不知孩子是踢到哪里了,会这么疼。
因为关心堂兄的身体,沈景和特意向王医官讨教过,根据王平当时告诉他的常识,腹中胎儿的状态,是与孕体当下的情态息息相关的。
也即小家伙闹腾得凶,很有可能是沈毅本身心绪不平所致。
心绪不平?他堂兄历来坚定,视所有外在干扰为无物,金千岁阴谋阳谋耍了一大堆,也被他堂兄纯粹当成个屁给放了。那又有什么事情,能轻易叫他心绪不平?
思及此,景和几乎是自然而然的又想起了刚才见过一眼的那个男人。
马车行至摄政王府,沈毅早早回了房,卧榻休息。小崽子实在闹的有点厉害,他怕孩子有什么问题,只叫管家端了碗安胎药来,喝完便睡了。
沈景和与堂兄告别后,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街边遇见的那个男人的影子,罩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他越想便越感觉胸口酸闷得难受,犹如被人痛击了一拳,愤怒的闷气发泄不出。
他来到南院,敲开了司衡的房门。
司衡伏案做事一晚上,已经有些困得慌了,结果这一开门,看见景和脸色煞白的站在门口,吓得顿时睡意全消:
“景和?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呐?是不是病了?我让老付找王平来给你看看吧”
司衡还没来得及付诸实践,先被沈景和打断了话:“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司衡一头雾水,话说的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堂兄他在夏梁郡遇到的那个人,他腹中孩子的另一个亲生父亲”这几个字似乎格外刺痛沈景和,“那个,叫许暮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