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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便走了。今日他是来做了断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该断的都断了,剩下的一切,他全抛在了脑后。

带着阿鸢,回他们的无名居。

而正在这时,这家小饭庄的二层,正对他们方才所站的深巷的位置的雅间里,有一双视线将他们所有的举动尽收眼底。

此人一边喝着小店里上好的烧酒,一边看满脸挂着不屑的无谓之色的沈毅登上座驾,这人点了点桌角,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厂公,咱们在这儿坐了半个时辰了,这酒都没了,要不要叫老板再给您上一盅?”

一个打扮成官家小厮模样的小太监,对他身边这个坐着喝酒的,被称作「厂公」的人说。

厂公姓侯,叫侯于然,是近半年刚被金千岁提拔为东厂厂头的,今日沈毅来刑部审案,这厮便跟了过来,还专门挑选了一个视野开阔的位置。

只不过他原本只想盯着沈毅的,没想到机缘巧合,竟还看了这么一场好戏。

侯厂公饮下最后一小杯烧酒,笑道:“不必了,这么有意思的一出戏,咱们还是早日回禀千岁大人,叫他老人家也乐一乐。”

皇庭之中,金千岁刚用了午膳出来。他现在是照顾幼帝全部衣食起居之人,从早朝起,便随侍皇帝左右,自己吃饭前,也要先哄了幼帝午睡。

这侯厂公在金千岁常用的香室等候,一般接见外客,金玉贤都是用这里。

老太监一进来,先把外裳摘了,略显佝偻的身形便露了出来,不过他腿脚倒是很利索,稳稳进了香室,便开始燃香。

这是金玉贤的习惯,他似乎对香薰有着超乎常理的痴迷,不管在哪里,总要把浑身从头到脚都染得香香的才行。

“说吧,见本公,有何事?”金千岁一边点燃香炉,一边问道。

“属下是来向公公禀报一件有趣儿的事。”侯于然长话短说,把今日上午在刑部旁的深巷子里发生的事,绘声绘色的讲了出来。

还不忘调笑许暮舟可怜,被「借了种」又弃之不顾,这放在天下哪个男人身上,不是奇耻大辱,“我若是他呀,怕要找个没人的地方一头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