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得很,沈毅昏睡的这些日子,许暮舟早已把这个问题翻来覆去思考了好几百遍了,但他不想明说,只是先问:“之前你不是也不想认我,后来却也改口,这又是为何?”
“是因为我在骈州,「死」过一次吗?”
沈毅没办法说不是。现在想来,若没有骈州火药爆炸,他和许暮舟,现在大概还在两相对立,不可终日。
“这就对了,若非真正「失去」,便不知道自己无法承受这「失去」。”许暮舟口吻淡淡的,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寻常。
反正他已经想的很通透了。在沈毅几乎已经死了的时候,他深深知道自己舍不得。就算他心里还有纠结、计较,和猜忌,也得沈毅活着才能成立。
只不过现在沈毅确实活下来了,他好像也懒得去管那么多了。
沈毅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他又看了看许暮舟的脸,止不住的笑:“其实那时候,我真以为自己快死了。”
“但是许少爷在旁边哭得太惨,我便又想我可一定不能死,不然留你一人在世上,你要是天天想我可怎么办?岂不是太可怜了。”
沈毅的尾音有些活泼的上翘,俏似狐狸的眼睛里,也满是挑逗意味,一点也不似他身为摄政王该有的庄重和狠厉。
非要说的话,倒是夏梁郡许宅里的那个庄白,好像又活过来了。
许暮舟顺着他的话说:“说的是啊,有些人已经撇下我偷跑过一次,如果再来第二次,那就真是缺了大德。”
“所以沈王爷您现在好好活着,姑且算是良心未泯。”
沈毅眼睛笑得弯弯的,专注地望向许暮舟:“可惜我现在不能坐起来,不然我定要亲亲你。”
“嗯,我倒也不介意代劳。”许暮舟起身弯腰,两手捧住沈毅的双颊,两个人的嘴唇,又轻轻贴合在一处。
司衡进屋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般的画面!
自从沈毅醒过来之后,为方便王医官随时诊脉、换药,在夜晚来临之前,许暮舟的这间卧房,房门总不会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