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你便可趁虚而入,安排更多自己的人手,一边将许家从内至外的蛀空,一边寻找那笔宝藏,为金千岁立功。”
曹掌柜也不答是,或者否,好像对许暮舟说的这些,全不在意,只是用眼尾瞟了瞟他,“流离十二年,他们没有管过你的死活,如今你倒是上赶着替人家操心,真贱呐。”
许暮舟一笑:“曹掌柜好像很了解我,这一出口,就戳到我的痛处。”
“所以我说嘛,我与曹掌柜,一定是老相识了。毕竟棋子之间,也须得有共性,才能摆在同一个位置。”
许暮舟这时的言外之意,总算真正提起了一点曹掌柜的注意,因为,这事关曹掌柜藏在满身纱布之下的真面目。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金玉贤最精心掩护的,按说,许暮舟不该会晓得才对呀。
但许暮舟现在的气势,显然是已经知晓,而且非揭露不可。
“许修雨的身边人,都是老爷子亲自挑选的,想要安插为自己的眼线,除了要会易容之术,还要有对这些老人相当深厚的了解。”
许暮舟站起身来,朝曹掌柜的书桌,走进了一步,“这易容术,想必于西域的那些能人异士而言,并非难事。”
“可是,说到对许家这般深层的了解,我这个流离十二年的庶子,自认是办不到的。那么,谁能做到呢?”
曹掌柜双腿不能动弹,但此刻,许暮舟仍然感觉到他浑身紧绷了起来。
如果不是身带残疾,他一定会跳起来,拼死也要折断许暮舟的脖子。
事实上,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一年多前,我还在夏梁郡,有人精心图谋,想将我手中的产业夺了去,没有成功。然后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便因触了律法,被押运回京。”
“结果就在这路上,坠了悬崖。可是官差们并未寻到他的尸体,人,也不一定死了”
“曹掌柜,对么?”
其实,也不该叫「曹掌柜」了,毕竟兄弟之间,即使外表已然面目全非,但骨子里的血脉,是换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