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金玉贤却是松开手, 拍了拍沈毅的脸,“我不会叫你死得这么轻松。沈庄白,你和你那惹人厌的父亲一样, 只可惜, 我没亲眼瞧着他死只好你来父债子偿了。”
沈毅恍然明白, 原来金玉贤对他的这般扭曲的仇视, 也是将他同时看作了他的父亲。
觉察到了一丝不寻常, 沈毅自然不能放过, 顺势问道:“难道金公公通敌卖国, 勾结外贼, 皆是为了要报复我沈家?”
沈毅心里知道这不可能。金玉贤与沈氏为敌,便需攀至高位, 那他就不可能为此通敌卖国。
否则, 国将不国, 他这「高位」又有何用呢?
谁知金玉贤突然像被狠狠戳中了痛脚一般,怒而暴起,连眼睛里都充满红丝:“报复?是啊我真是恨透了沈烨, 恨不能把他碎尸万段, 打下十八层地狱, 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五年前,北境的战场上,你把沈家军的行军布防通给了北燕,致使朔锋营五万兵士的性命断送于边关。”
沈毅目光如铁,经年压抑的愤恨,几乎在此刻迸发。
那一晚,沈毅睡得极不安稳。他知道即使身处囚牢,也该在夜里好好睡眠,若是身体垮了,更无力与金玉贤抗衡。
可是一闭上眼睛,五年前的北燕之战便入梦来。沙场横尸遍地,万军同哭,哭得沈毅身上一阵阵发寒。
小腹处有些闷闷的,他顺着本能躬起身子,迷糊之间想用双手护一护腹部,奈何身上受缚,手掌动弹不得。
这几日他总隐隐感觉身子怠惰,人也变得贪睡了些,沈毅暗自怀疑过,自己腹中,是不是又悄悄落下了一粒种子。
只是他还未及找医官来验一验。
这会子半梦半醒间,沈毅只能想着尽量护住肚子。
不出几日,丰国的都城果然迸发出了惊天的消息,异域的武士围袭皇宫,年仅十岁的幼帝被劫,京城大乱。
而这一切的主谋也浮出了水面,丰国的百姓也不傻,只看那帮异域之士是听谁的号令,便知这通敌卖国、谋权篡位的野心之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