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是大多数人跟这赌场还是挨不着边儿,自个家吃穿都艰难,哪有那闲钱去挥霍。其二是进去赌博的都是同一个大队的社员,沾亲带故,同姓同族,同气连枝,除非以后不想在大队里头混了,否则没人敢去举报。其三就是大队长在公社有人,说不定人去举报刚开了头就被抓起来。
所以在知道举报人就是陈沅昭,而陈沅昭又是被陈老头和吴老太要死要活逼着才答应之后,白河大队这次被波及到的几家不约而同到陈家门前叫骂。
“我艹你十八辈祖宗!”
“一家子贱货,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你们还不知道吧,陈大强被判刑了,二十年劳改!”
跟其他人不同,陈大强是赌场常客,甚至还帮大队长看过厂子,赌博的总金额高达五百块钱。
五百块钱可不是小数,再添两百都能在县城买份工作了。
可见陈老头和吴老太对陈大强有多纵容,可见赵建业当初给原主的彩礼最终到了哪里去。
陈家院子里,范招娣老早就带着儿子跑回了娘家,所以里头只有陈老头和吴老太在。
两人被外面的叫骂声吵醒,幽幽睁开眼,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他们的宝贝儿子被判了二十年。
又是急又是气又是悔,两人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之后沅昭从别人嘴里听说的,原主大嫂范招娣在她娘家的安排下改嫁给了一个五十岁的鳏夫,她儿子一并跟了过去。
但还没两天,范招娣就受不了那鳏夫喝酒家暴,又带着儿子跑回了陈家。
没了别人打搅,沅昭专心复习。
十月份的时候省报刊登恢复高考的消息,一时间全国沸腾,各大书店险些被搬空,队里的知青们兴奋地绕着山奔跑吼叫。
北省的秋收在十月初就结束了,剩下的时间都可以用来准备高考。
沅昭复习的时间早,她本身就有底子,数学物理英语等完全不在话下,需要下功夫的是文综的两门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