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还是, 乡下人家, 养猪的猪圈和他们日常上厕所的地方是一个。可想而知,这里的环境有多恶劣。
恰好有点小洁癖的沅昭:“……”
她连忙冲到院里压水池边给自己头发、手脚、脸、脖子啥的能洗的都洗了个遍。
幸亏现在是夏天,哪怕原主身上只有一层破烂的单衣,用从井里刚抽出来的冷水洗过一遍后,沅昭也没觉得身体不适。
她只是恶心,然后摸着脖子在水池里大吐特吐一番,让本就没什么东西的胃更加空旷。
胃酸顺着食道反流上来,沅昭感觉到嗓子一阵火辣辣的疼,眼尾不自觉泛出生理泪水。
她上下几辈子都没受过这种苦。
压水机的动静不小,来回几次后,刚才叉腰叱骂的小老太透过窗户看到院里的场景,眉毛一竖,不满意地呵斥:“死丫头快去做饭,想饿死老婆子不成?”
贱命一条罢了,还花那时间洗脸?
就这样脏脏差差的,她的宝贝孙子才能过上好日子。而且这死丫头活得越惨,她的大孙子才过得越好!
“马上。”沅昭有气无力回答。
她现在从里到外都难受疲惫得紧,并不是很想回应这个人,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就算想反抗,目前来说也根本没有资本。
论体力,原主这具身体用营养不良来形容都夸过头了。别说一个小老太太了,就算七八岁的小孩儿她都不一定能拼过人家。
论人数,踏马这整个村子都一个姓。
又漱口漱了十几次,沅昭才慢吞吞进了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