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见她们走干净,才回身进去反锁住门,见孟朝茉坐在沙发上,长发凌乱,手心托额,像翅膀被滚了雨珠的蝶,孱弱坚韧。
老九不发一言,把桌面的麻将收拾起,拿抹布拭了遍桌椅,又预备开吸尘器处理下地面的烟灰残渣。
“放着我来吧。”孟朝茉在沙发后边说,“你帮我把那副麻将扔楼下去,看着就烦。”
老九依言停手去扔麻将,又顺手把门口给拾掇好了。
孟朝茉已经平静下来,在想,封如玉的钥匙是谁给的?
于是发微信给孟赴约:你把我屋子的钥匙给你妈了?
去年吧,孟赴约少见的和孟得安吵架,出门没地去,电话打到孟朝茉处,她思忖了几分钟,最后还是把自己屋子的备用钥匙给了孟赴约,让他住个三两天。
钥匙给就给了,也没想要回来。
还没等到孟赴约回消息,孟得安的电话骤然打来。
接起后是劈头盖脸的质问:“你怎么能把你封姨她们赶走!”
“她们是不对在先,好歹也是长辈,你就不能先忍忍,事后再和我说、再拿回钥匙吗!”孟得安叹气,“清荷镇就那么大点地方,你今天把她们赶走,明天全镇人都知道了,说你没教养,爸爸的脸往哪儿放。”
“爸,爸,”她接连两声才打断孟得安的喋喋不休,“我以前忍得已经够多了,今天忍不了了,至于镇上人怎么说关我屁事。”
萌生离婚念头起,她就没想过理会别人的看法。
正好,让封如玉见识自己的真面目。
她觉得自己头都扬高了点。
“你…”孟得安语滞,“回家一趟!”说完甩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