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俞:“什么?”
孟朝茉接着解释:“刚刚挂你电话,是外卖电话打来了,我先不和你说了,我要吃面,不然该坨了。”
说完撂下电话,不给对方质问机会。
至于真假性,当然是胡扯的。商俞能扰她清梦,只顾他兴致大发,说什么要教她打高尔夫,她就能编出挂电话理由。学高尔夫一是想和他有相处时间、二是圈子必备技能,现在对她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孟朝茉会喜欢上商俞,是高二伊始。
那时的孟朝茉还是个没收敛的牛脾气。
封如玉让孟朝茉手洗全家不知道哪搜刮的脏衣服,她不仅不干,还把封如玉衣橱的皮草泡了水。
封如玉抡掌要扇她,两人干了一架。
孟朝茉跛着被踹痛的腿肚子,拎书包摔门出走,转头在学校办了住宿。特地跑到孔子像下,竖三根手指发毒誓,绝不回那个家受气。
晚自习空隙,孟得安找来,好说歹说劝她回家,“学校离家两条街,你住校像什么样子,听话回家,爸爸不会让封姨委屈你的。”
最后那句话听得孟朝茉心头又胀又酸,她一次一次听,一次一次受委屈,“不可能!那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要我回去除非你们两个离婚。”
谁知道孟得安捂脸哭得颤抖,矮胖的身躯蹲缩在地上,她只能看到他一抖一抖的颅顶,头发白茬若隐若现,变形到粗噶的声音从他手掌里传出:“爸爸知道你受委屈了,恨不得替你受,可是离婚…赴约就没有妈妈了,爸爸不能让自己的两个儿女都没妈妈在身边。”
是啊,孟赴约还在初中部。
孟朝茉住校的日子天天给她送饭,还把零花钱全塞给她。
她提起手臂使劲擦了擦眼睛。心想算了,就当自己大度不和他们计较。就是从那天起,她对封如玉换了种策略。
从校门口回教室,因自己做了舍己为人的决定而憋屈得抽噎,她嫌被看到丢人,挑的小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