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那边给出下月中旬的最后期限,不把款填补齐,只能等来收房贴条的结局。这种田地,厨房冰箱还能剩什么菜。
孟得安指不定今天整天没进食,小半月瘦得明显,裤腰里的酒肚缩水似的瘪了下去。
孟朝茉摆摆手,“不用,晚点我给你订份外卖,到时候还得去一趟一个朋友那里当面拿钱。”
孟得安眼底流露不忍,“等爸爸的生意重回正轨,那些你替爸借来的钱会双倍弥补给你的。这次让你跟着受累,爸亏欠你太多了。”
拿钱弥补,一如他以往的做派。
孟朝茉早年还觉得得不到孟得安偏护她的心,能得到他塞的大把大把哗啦啦流水似的钱也不错。有金库她可以请朋友同学吃喝,照样有的是人簇拥她、待她嘘寒问暖、和她同仇敌忾、一起吐槽孟家。
此时,当初的心境已然不再。
只是见屋里冷清,淡淡问:“她呢?”
孟得安眉心一凝,口气无奈哀长:“去打麻将了,打了半辈子麻将,前段时间忍得直发牢骚,今天一早出去了。说是去借钱,我听见她接了牌友的电话,才出门的。”
孟朝茉不是心思纯白无暇的,她有意无意提及:“家里这个情况,难得她也有这份闲情逸致,况且…清荷镇那帮人玩的也挺大,她哪儿来的闲钱去打麻将?”
孟得安两手撑膝坐下沙发,“这么几十年,我每月给的生活费不菲,她手里也攒下不少私房钱,前段时间给了一百七十万给我,说是全在这。其实我也清楚,她还有不少钱,只不过怕我这回倒了再也起不来,不愿意全拿出来。”
妻子留着钱保退路,逍遥打麻将;亲生女儿在替他筹钱填坑。孟朝茉心里生出嘲讽,扯了扯唇角,在这时候又说:“我去找了闻隐,他出国了暂时联系不上。在我高中同学那借到五十万。”
其实朋友同学会借她,一是往日情分,二是是看她年轻且生意蒸蒸日上,有偿还能力;而孟得安那边借钱无果,除去那部分酒肉朋友靠不上,还有则是怕借出去的钱收不回来。
这段日子,孟朝茉不论借到多少,都和孟得安提。
否则孟得安该以为她借钱太过容易。
孟朝茉要让他亲眼看看,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