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一个全然陌生的人、甚至小孩摔倒在他脚边,他也未必会施手去扶,就如刚才。
邓竹感慨,有意点燃商俞的怜弱心理,维持蹲下的动作抬头问:“商先生,家旺手伤着了。”
在刚才安慰他的对话中,邓竹弄清小孩名叫家旺。
半指宽的血迹蜿蜒在小手臂上,现下已然凝固。
有更高年级的小孩不怕生回应:“刚刚跑去山坡上的时候他摔跤了,他才读一年级,也不知道是摔跤疼哭的还是吓哭的。”
“他应该是想妈妈想哭的。”有别的小孩猜测。
邓竹没等到商俞的回应,便问当时发生了什么,于是又叽叽喳喳响起小孩们的嗓音,稚嫩地诉说当时的险状。
“回吧。”商俞说。
邓竹不明白他跟上来却又要走的心态,拍了拍家旺的脑袋,临走回望一眼孟朝茉的方向,她与闻隐一行人已将困在山坡上的小朋友接应下来,正往这边来,而正是这时候商俞提出回去的。
商俞走在前面,心里频闪悔意。
他不该来,倘若不来,也就不会在见到孟朝茉与闻隐的背影时,不可避免地产生他们俩登对的念头。
他离去的步履飞快。
却还是在临上车时被一道温柔清和的嗓音绊住,“商俞,你正好要走吗?”
回身见到只有孟朝茉独自一人的身影,他竟然松下口气,什么时候她与闻隐站在一起也会对他产生巨大的压迫感。
他点头当回应。
孟朝茉听后继而抱着家旺来到他面前,“你能顺路把家旺带去安置点吗?安置点设在清荷镇的体育馆。”
商俞垂睫看她怀里的家旺,已经不再聒噪地哭,似乎很怕他,一直把脸埋在孟朝茉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