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浴室门响他倏地闭眼。
在感觉到床垫轻陷时他转身侧躺朝她的方向,却扑空,睁眼只见她抱着枕头往外走,陡然坐直问:“你去哪儿?”
“我陪奶奶睡。”孟朝茉说。
商俞应该是霎时间内丧失正常言语功能,以至于组织的语言格外较真儿:“她那儿缺你这个枕头么,你还回来拿。”
“我睡衣在这房间,枕头睡习惯了,顺手带走的。”
“我也睡习惯了,你不能带走。”
“你睡的又不是这个。”
“那我看习惯了不成?”
孟朝茉懒得和他争这点芝麻小事,把枕头塞还他的同时还拖重嗓说:“祝您做个恶梦”。
次日清晨,商俞眼底的乌青像在昭告孟朝茉的谶言成真。而没摸清状况的商爹还大剌剌问他儿子是不是半夜三更做贼了?这无疑更是在商俞起床气未尽的脑弦上踮脚蹦跶,被他冷不丁一句“是,正好撞破你在外边摇骰子”给碰一鼻子灰。
不过商跃已炼就副金刚不坏之身,还能笑嘻嘻扯:“嗐,上梁不正下梁正嘛。”眼瞧李园清下楼才住嘴这套胡言。
而李园清在大清餐桌上不慌不忙丢出则重磅消息:“我年纪也大了,过一天少一天,所以朝茉就不搬回临江君园了,还住在老宅陪我。”
听后商俞只觉得眼底乌青在加深。
而对面的孟朝茉还在剥鸡蛋。
商俞看看自己拿在手里一段时间,已光滑去壳的鸡蛋,抬手放在了隔壁商跃的餐盘上,令后者好一阵捂心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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