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俞他承认,刚才忘我的描述罔顾了旁边人感受,造成误会是自然。张枝在他少时光阴确有浓墨重彩的一笔,他对她有讨厌、较劲、敌对,到很后来,才有对她专业成名的欣赏,但唯独、可以说绝对没有过男女的喜欢。
“我当然能承认,没有过。”他的平静几乎是下意识。
得此答案,孟朝茉心想,看来自己当初以追求者的身份闯入商俞生命中的时间点还算早,算起来可能正好是张枝随家庭移居国外之后。青梅竹马远隔太平洋,终究抵不过天降的死缠烂打。
——她把自己比喻成天降是不是太不要脸,而且不严谨,严格来讲她和商俞八岁初见,也算是有青梅buff加成的吧。
顷刻后。
“也对。”孟朝茉茅塞顿开似的点头。
是她自己想通的一个动作,在商俞看来以为是她在点头相信他的话。
但直到驶入老宅车库,孟朝茉表情始终淡淡的,令商俞一度心慌以为她真生气了。
商俞有时自个儿也觉得自己挺别扭,孟朝茉不生气吃醋吧,他觉得对方心里没他;若生气吧,又怕她气狠了不再搭理他。
莫多衍有次甚至劝他去拍个心脏ct,检查检查是不是扭成麻花了。
他语气轻轻的:“怎么不说话。”
“就是觉得挺唏嘘的,我们俩各自少走一步就成路人也说不定。”孟朝茉也有发自肺腑感叹的时候。
商俞显然不局囿于未发生的概率,他将车停下时摁亮阅读灯,缓缓张口要与她说什么,微黄的灯掷在他清隽眉眼下掷出方小小阴影,他看起来确实比俩人初次结婚时要不一样了。
孟朝茉也是这么说的。
“哪儿不一样?”商俞改而问。
“不再撒娇惹我可怜了,多了点老奸巨猾,让人巨巨巨讨厌。”孟朝茉开车门一跳下车直奔楼梯逃上客厅。
你追我赶最灭兴致的无非是你逃他居然不追,孟朝茉气喘吁吁跑上楼才发现身后压根没有商俞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