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洗澡了。
晚餐时那气味就像在她脑海深刻留痕、反复刺激,以至于胃口骤减。
李园清看出她一筷子米饭拨三下才吃,问她:“朝茉遇上什么烦心事儿了,怎么看起来没胃口?”
连带商俞也抬眼,朝孟朝茉看来。
她否认:“没有没有,可能天气热了。”
然则明眼人都能瞧出她的闷恹。
要说久忍就不是孟朝茉的脾性,终于在商俞预备去东主卧浴室洗漱时,她淡淡开腔:
“不是洗过了,怎么还洗?”
商俞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说了。”
话已至此,两人本应该敞开天窗说亮话,但孟朝茉却因这句话反感他明明洞察她郁闷的点,却还是不解释不说明就等着她来追问的大爷样儿。
所以她瞬间自我疏解,浇灭那一点点怒火,“呲”的一声,没了动静。她转换后的样子看起来比他更从容,撇撇嘴:
“我想先洗,你既然洗过了就不急吧。”
好在最后商俞身上残余的陌生气味被洗净,也成功令她逐渐对这件事不再上头,还能舒舒服服睡个无梦的觉。
而商俞再想说点什么却找不到开口的点。孟朝茉洗澡、吹发、护肤、躺下睡觉一气呵成,无眠的成了他。
从孟朝茉皱眉的第一瞬,他就明白是因他洗过澡,要解释也不难,无非是吃饭时被新来毛手毛脚的服务员洒了汤汁,酒店经理说要赔罪硬开了间房给他处理。
于是张枝老大不乐意,喷他矫情、有这个时间她都能回实验室把剩下数据调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