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嫂继续叨叨:“我知道你看不上赵文武,其实你谁也看不上,有本事你也去挖墓啊!没本事在这逼逼啥啊!你看看人家,盖新房子的盖新房子,开兔场的开兔场,挖墓的挖墓,你呢,大老爷们就知道种地种地,那能发财啊,你也想个道,等咱生了个儿子,你可不能只给他留几亩地吧,咋也得给他留份家业啊!”

赵四哥直接走人。

“我咋就这么命苦,嫁给你这么个玩意了,一点出息都没有,没给我个儿子不说,还赚不来钱,要你啥用啊!”赵四嫂拉长音抱怨起来。

赵四哥已经习惯了,对赵四嫂说的任何话都不会放进心里,自从想开了儿子的事,可以说如今他的境界比赵文韬还要高上一筹。

“啥发财啊,有啥用啊,天天算计,累不累啊,人活就几十年,吃饱喝足很好啦,要的那么多不是自找罪受吗!”赵四哥摇着头给牲口添着草说道:“我就三个闺女,将来找个好婆家,不但不用盖房子拿彩礼,还能收三份彩礼,自己再干几年,活个六七十岁就可以啦,也不要啥养老女婿,到时候腿一蹬死翘翘,一了百了,是不是啊你说?三哥老六那么能赚钱,还能长生不老啊,再有钱有啥用,多活几年,也是受罪

!老了就赶紧死,不死就是受罪啊!”

赵四哥摸着驴的头絮絮叨叨地说着。

这些话也只能跟自家牲口说说,要是和人说了肯定被认为是神经病,还病的不轻,因为没人嫌活的长都担心活的短,也就他吧,生怕活的太久,到那时候啥都吃不了,哪也去不了,活着也是受罪,还不如死了好。

小毛驴吃着料草,听着赵四哥絮叨的话,不时抬头看看他,蹭蹭他的胳膊,以示安慰,对赵四哥说的对不对,符不符合政治正确,主流价值啥的,它不予评价,它觉得,得尊重赵四哥这种独立思考的结果。

这一刻,满天的星光,明亮的月色,沐浴在赵四哥和小毛驴的身上,还别说,竟有种脱离世俗出尘的味道。

当然,大多数人是没有赵四哥这样觉悟,依旧为俗人的生活奔波着。

隔了一天,赵文武再次来到赵文韬家里,赵文韬把凑来的一千块钱给他,赵文武拿着钱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