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臣都在说三殿下仁义,最突出的就是清竹二话不说就拿了银子出来,换别个人不一定有这份心胸和气魄,从公中拿银子的事人人都愿意干,倒过来从自己口袋里先贴补公中,这个哪怕知道后面能补回来,也得掂掇一二吧,何况数额还是这么大。就是萧景自己来办,他估计也是压着户部出银,不大可能自己掏钱。
清竹这钱是平宣帝给的,过了明路,她能坦坦荡荡的用。这件事假如换萧景来办,没有清竹之前办的事铺垫,他手里也有银子,可让他怎么解释自己能一下子拿出这么一大笔银子?蔡锐给的,他敢说么?其他皇子的顾虑也差不多,拿出来以后如何解释才是大问题,那还不如不拿呢。
清竹甚至还得到了皇后和德妃的称赞,特别是皇后,一贯是不偏不倚的典范,就没见她特别称赞过哪个皇子。就是几个兄弟,不管心下如何想,面子上已经兄友弟恭,其乐融融了,这也是夏氏的功劳,父皇最喜欢看到这种景象。
萧景强压下心里的不安。
清竹没搭理他,自己想不开,旁人怎么劝都没用,而萧景又不是个能听得进劝导的人。
清竹觉得自己也有了变化,一开始互换的时候她心里没底,忐忑行事,这么长时间了,她当皇子当的游刃有余,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不同了,以前她能安心待在萧景的后院混吃等死,现在她心里也在思量,她果真回得去吗?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这个封建社会享受到了期盼不得的自由,再回到后院,她真的能忍得下?
她现在对萧景的耐心都降低了好多,以往她肯定要考虑换回来之后萧景对自己的态度,所以只能耐心和他沟通,现在清竹都不想搭理萧景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发展,毕竟他们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换回来呢。
平宣帝是过完年,天气转暖才回的京,因为大臣们一力主张等到京城最后一例疫病痊愈了,再没别的人复发,才让皇帝回去,所以大伙儿就安心待在了外头。
清竹这里收到的礼物多的不得了,她一边看一边叹息,都不是自己的,好伤心。她把一些体积小且贵重的送去自己新开的库房里放着,其他就让管事安排。
姚公公只觉得自己的主子新添了把玩贵重物品的爱好,也没发觉和以往有什么大的不同。
当皇子的好处就是收礼多,回礼少,只要把宫里几个大头的礼回好了就行,何况这几个大头也有礼物赐下来呢。
至于平常姻亲来往,自然有王妃料理。
清竹还见过夏勉好几次,可惜不能相认,夏勉以前不大亲近三皇子,后来发现三皇子办事还算靠谱,倒是想表示亲近,清竹怕以后换回来夏家上了萧景的贼船,所以对上亲爹有些个冷淡。
夏勉倒也不强求,毕竟自家又不是三殿下正宗的岳家,只要女儿在三殿下的后院好端端的就行了。
今年朝廷遇到的第一件大事就是不知道有谁提起了立太子的事,朝堂上又开始风起云涌,清竹自然不会去掺和,她觉得谁都可能,就是萧景不可能,要不然萧景不会还在宗人府里当差。
大皇子当了回逃兵,现在见天在皇爹面前表孝心。
不过既然提了立太子,清竹倒是想到了四皇子这个弟弟身子不好,政治前途就没了,然后就颇有些门前冷落鞍马稀,思及此,当平宣帝问她觉得立谁当太子合适的时候清竹就道“立谁那是父皇的事,反正也不会立我。倒是儿子请求父皇给四弟一个爵位吧,他身子不好,每天药不离口,有了爵位也好有进项,就是有我们兄弟还有德妃娘娘看顾,也不会事事都经心啊。”
平宣帝看了三儿子半天,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立太子的事,还是以退为进呢,他拿这话问过大皇子还有二皇子,两个人战战兢兢伏地不起,让平宣帝腻歪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