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刚刚开始结疤,稍稍一扯动就发疼,纪仲年不敢让水碰到伤口,所以这个澡洗得蹑手蹑脚,越洗他就越烦躁。
偏偏这个不识好歹的淋浴头还要跟他作对,水流时大时小,洗了几分钟之后还突然没水了。
“林斯——”纪仲年濒临暴躁,高声喊了一下。
“哎,咋啦?”林斯狗腿地跑来伺候主子,像一只吐着哈喇子还使劲摇尾巴的哈士奇。
“怎么没水了?”
“这儿老这样,你等一下,我马上来。”
为纪老爷服务是林斯的首要使命。他麻溜地拿了个桶子,百米冲刺跑去隔壁陈伯家,辛苦搞了桶干净清凉的井水,又匆匆赶回来救驾。
“我进来了!”
还没等纪仲年反应过来,林斯便一把扯开浴室的帘子,只见他累得满头大汗,手里提着一大桶清澈的水,毫不客气地挤了进来。
嗯,这家伙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浴室空间本来就窄狭,林斯和纪仲年两个身高差不多的男人,被迫以面对面的方式一同站着,两副身体之间的距离十分贴近。
“喂你”纪仲年浑身赤裸,面对这种状况有点膈应,无处安放的双手不知该遮哪。
虽说彼此都是男人,互看一下也不会怎样,但这种气氛莫名有点怪异,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哪不对劲,反正就是不对劲。
他原本以为林斯放下水桶就会出去,没想到这家伙杵在他跟前不动,笑眯眯地,用极其猥琐的目光将他的裸体从上而下打量了个遍。
最后还停留在他的重要部位“流连忘返”。
“你看什么?”纪仲年慌忙用手捂住“纪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