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怕他闷得慌,会主动给他说些杂七杂八的事,一张破嘴叨叨叨,闲来无事就说说这个又说说那个。
纪仲年天生话少,他通常是闲散慵懒地靠在床上,闭着眼睛听林斯说,最后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林斯也不好说。
据林斯所说,贫民窟起先发展过一阵子,不过很快就因为人口素质不够、建设资源不足而作罢,那些工厂、交通设施也渐渐变得衰败破旧。
就像林斯家附近那条荒废了十几年的铁轨,原本是一直延伸至繁华的东城,现在早就被荒草和铁锈掩埋了。
但因为这铁轨的结构独特,所以常有附近的小孩来玩耍,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废物利用。
林斯却总把那些小破孩赶走,他摇着把崩开的大蒲扇吆吆喝喝,一口一个“熊孩子”,像赶羊一样地赶他们。
他这副姿态过于凶猛,像恃强凌弱的恶霸在以吓唬小孩为乐趣,全然被纪仲年看在眼里。
事实上,他并不明白林斯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他觉得贫民窟里很压抑,难得有些孩子欢闹嬉戏,起码还能带来些活力和生气。
有时他无聊至极,就这么看着孩子们打闹,也算是一种消遣。
“走走走,不许再来这边玩!”林斯废着九牛二虎之力朝那群小孩吼道,“喂!赶紧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夕阳西下,天边只剩最后一道残余的黄昏线,纪仲年默默坐在窗户旁,一如往常那般聊赖极了。
他单手拖着下颚,棕黑色的眼眸像神游一般飘着,慢慢地朝正前方凝聚成了一个点,看向屋外的林斯,发现这变态又在驱赶那群正在玩老鹰抓小鸡的孩子。
那些小孩胆子大了,怎么赶都不肯走,反而嘻嘻哈哈吵闹不停,一个赛一个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