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纪仲年牵了牵嘴角,但里面没有半分真正的笑意,只有冷若冰霜的轻蔑和愤意。
很难表达自己想说的,林斯急得上前一步去,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其实你可以宽容之心不是,这样说也不对,我、我只是觉得有些事,你可以不做得那么绝,凡事留一线,日后好——”
因为急切和慌乱,他乱七八糟地讲了一堆,连最基本的语序都没能排列好,纪仲年一个字也听不下去。
“够了!”
一声像被砂纸磨过的粗粝嗓音震慑了整个房间里的空气,林斯的身体当即抖了抖,不敢再多说一句。
纪仲年站在他面前,高大宽阔的身躯笼罩出像山一样的阴影,“我不喜欢别人教我怎么做事。没有谁能对我指手画脚,包括你。”
本因为日渐滋长的好感和情愫,他对林斯生出过一丝纵容,可以任由林斯在他面前疯癫撒泼,做出一些变态神经的行径也不为过。
但这次林斯插手他和纪霄的恩怨,实属胡作非为,已经完完全全触及了他的底线。
从前、现在、未来,他都不可能会对纪霄和纪霄身边的人产生一点怜悯之心,同情、仁慈、余地……这些通通不可能出现在他的字典里。
他要做的,只有报复。
事情显而易见地到了一个无法再谈下去的地步,纪仲年注视着林斯好一会儿,燥戾地解开了自己的衬衣领口,一手将旁边的窗户推开,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再开口时,他的语调已非常冷漠:“好一堆冠冕堂皇的说教。林斯,你是在教我怎样当一个圣父吗?”
话落无声,气氛前所未有的僵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