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林斯一人,是来自西城那个贫瘠又落后的贫民窟。
听他这么一说,林斯说不自卑是不可能的,神色显然就变得黯然了,自己嘟嘟囔囔了一句:“所以,只有我是例外呗。”
“你确实是例外,”纪仲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所以你,还挺特别的。”
林斯愣了愣,“哪种特别?特别变态?”
“看来我说你蠢,你是真的蠢。”
纪仲年拿起旁边的红酒喝了一口,连握着酒杯的手势都特别好看,几个修长的手指触在干净的玻璃杯上,自然散发一种富家少爷的贵气。
林斯脑回路九曲十八弯,半天才绕回到正确的道路上:“你、你的意思是——这个‘例外’是好的?是褒义的?”
纪仲年没有否认,淡淡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一边嘴角扬起微笑的弧度,用手中的银餐刀敲了敲瓷碟的边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以提醒他,“吃吧。”
林斯哪还吃得下啊,当意识到自己对纪仲年的独特性,他脑袋里就劈里啪啦地炸出烟花,甭提有多兴奋了。
“你认为我是你的例外,就是我对于你来说很特别,”林斯巴不得跳到桌子上,拿个大喇叭来对纪仲年喊,“你还请我吃高级晚餐,纪老爷,你真的真的很重视我啊!这么说来,我是不是有机会了?就要追到头了?!”
纪仲年慢慢地锯着那块七分熟的牛肉,目光森冷地瞥他一眼,“吃个饭你这么多话,这些菜还不够塞住你的嘴?”
“够够够……嘿嘿。”
林斯被骂也乐呵呵,顶着张花痴脸流口水,纪仲年已经对他这幅样子习以为常,除了白眼就是嗤笑。
白眼过后,男人抬了抬尖细的下巴,淡淡道:“林斯,你不用跟我身边的人比较,也不用跟我比较。你和我们都不一样,懂了吗?”